在這個狀態中,你很難以外貌區分彼此。 南韓農村內,一位母親口中傳出日語;任台灣島傾倒核廢料的蘭嶼,部落的耆老以日語講述金太郎的故事;記憶中的阿公、阿嬤以○○桑或△子稱呼同年齡的朋友。不同地理位置相同的世代,彷彿在過去的時空中他們擁有相同經歷促成空間錯置的相似感。 此刻,韓國農村的劇場裡,傳出這樣的聲音:「 But I think, I think, I I I …我覺得這件事情是這樣的…你幫我跟他說一下…OK! Let’s try…」一連串的話語中透露出使用〝世界通用語言〞時的不適、急躁。正是在這種混雜的狀況下,來自東亞的人們試圖挖掘去除地理同位後的共通性… 2006 年夏由 KPTA [1] ( Korean People’s Theatre Association :韓國民眾戲劇聯盟)主辦,邀請了包括台灣、香港、廣州、上海、北京、東京、廣島幾個分屬東亞城市的戲劇工作者,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民眾戲劇訓練者工作坊。我們這群參與者如同擁有不同形體的蜘蛛般,於這段時間夾帶自身的城市地景、社會結構及生活型態,透過工作坊和表演希望拖曳出卸除地理的共同性外,「東亞」意味著什麼?然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來自東亞的人們到底產生何種樣貌的合作型態且過程中交織出什麼網絡? 經過 3 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緩緩降落於仁川機場,當地時間為中午 12 點多,首次踏上韓國,印象中社會運動繁盛,行事如同軍隊般的國家。韓國的氣候相較於奧熱的台北顯得陰涼,霧濛濛的天空不時飄落細雨。大約 5 個小時的車程我們抵達了 Yeondong 。 Yeondong 距離韓國大田市約 2 小時的車程。現有 88 人居住,以務農維生,走在農村裡遇見的多是六、七十歲的農夫、農婦。工作坊舉行的地點就在 Yeondong 村內一個由國小改建的劇團。傍晚時分初次踏進這個坐落於山中的劇場,迎面而來可見劇場正中央有一張擺放水果、米酒及面具的矮腳桌,所有的參與者面對矮腳桌,祝詞唸畢後按照不同城市分別向前移動,喝下碗中的米酒。與此同時,韓國傳統的鼓聲不斷在耳邊敲擊,空氣中混合聲波、燃燒祝詞的紙煙味。桌上的面具有如老農的面孔,注視著我們這群來自東亞的人們,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