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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廳---吟唱Pansori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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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春天,釜山巷內的一間小餐廳。 差事劇團與在此勞動藝文中心交流,每天戲末,照例,當天來看戲的朋友們與演員和工作人員一起聚會,喝酒、唱歌。 這位精神的大叔演唱的稱之為「Pansori」,中文的意思是「說唱藝術」。 在1964年被韓國政府指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 韓國作民眾戲劇的朋友們,在她們的演出中經常融合傳統的表演元素。

介面

對你我總是逾越 對未來我擁有太多不安 對今天我設法走過

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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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曾告訴她,這麼多年過去,他不知道自己當初改變了什麼。相同的事換了時間、地點,甚至更糟。 爸爸年輕的時候充滿熱情與行動力,敏感的情感促動下,他辭去穩定的工作,在她出生的那一年離開恆春,前往當時騷動的台北街頭。 在她小的時候,每當寒、暑假來臨,她來到奶奶家。好幾次爸爸帶著外面的味道走到她的床前,摸摸她的頭髮。其實,她沒真正睡著,因為分隔兩地的爸爸和她,久不久才能見一次面,所以她躺在床上忍住睡意,半睡不睡等著爸爸回家。有時,她睡著了,卻被發酒瘋的爸爸吵醒。她在門後看著爸爸倒坐在地上,大聲吼叫,這時候奶奶會搭著她的肩膀,要她回去睡覺。她在心裡想著,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爸爸如此憤怒又悲傷? 幾次和爸爸外出,總見到一些奇怪的朋友,奇怪來自於這些人和她在小鎮上認識的成年人,有著不一樣的舉動,他們會刁著煙,在她家裡走來走去一整天,她的奶奶好幾次問她,到底他們在幹麼?她搞不清楚,但是她喜歡害羞的低著頭,看看他們在做些什麼事情。 時間過去,她長大後,自己來到了台北,起初,她對改變這個世界沒有太多想法,來到台北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前往西門町的路,後來,慢慢地她遇到許多事、許多人,這種種牽引起她小時的記憶,她好像正往相同的路上邁進。 後來,爸爸和他的朋友們全浸泡在酒精裡。每天向她重複相同的話語,有時她真想在飯桌上突然站起來,大聲地吼叫。請他停止這一切的控訴。可是她做不到,複雜的親情與對社會不平等的義憤,她只能快速地將米飯送進口中,離開飯桌。 但,現在,她可以理解為何爸爸如此對待自己,但是她更氣爸爸這樣對待自己。  爸爸望著她,再次啜下一口燒酒。她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會應爸爸的自語,只能摸摸手邊的咪咪。 她告訴自己,改變的方式有很多種,她一定會好好努力在行動中尋找。

鬆手

相同的事情不斷發生 路得走 飯得吃 淚不流 929 下游的老人( 2005 )   下游的老人   輕輕地鬆開他的手 來不及告別 這小小的一塊田 下游的老人 輕輕地鬆開他的手 來不及告別 這小小的世界 Woo~ We Don't Know Love  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 都沒有改變 Woo~ We Don't Know Love  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 都沒有改變 下游的老人 輕輕的鬆開他的手 在眾人的注視下 緩緩被流走 下游的老人 輕輕地鬆開他的手 來不及告別 這殘酷的世界 Woo~ We Don't Know Love  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 都沒有改變 Woo~ We Don't Know Love  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 都沒有改變  

我有一本本子

意識到該寫論文的時候,我拿了本本子,本子的後方紀錄下所有在書上看過的專用名詞。 基理、節點、  不時翻閱,真希望它變成我順手就寫成的字詞。當我重複這個舉動,我老想到小叮噹的記憶土司,所有煩人、惱人、傷人的文字,可以一口一口吃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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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呼呼的太陽,打在房間牆壁上。我決定把她搶過來。軟嫩嫩,甜呼呼的滋味,與世無爭的甜美姿態。 這陣子她懸在那不斷發出嗅人的香味,我不知道吞下多少口水。 起先,我花了一些時間控制自己衝動的慾望,因為那遠遠看過去好似蝦蝦,全怪她鮮豔、明亮的顏色把我搞得糊里糊塗。 你知道我的視力不好,但是說到嗅覺和聽覺可好的。看不清楚沒關係,我慢慢地接近,在她的旁邊走來走去,聞聞味道、算算甜度、試試溫度,用我狡黠的觀察力。你也知道行動前,總得確認好天氣、日子,最重要的她是不是蝦蝦。 後來,當我發現她聞起來不是海裡的味道,其實我有點火大,被她給矇了,但是想想,不管是蝦蝦還是她代表的不都是食物的一種,我可不想因為她不是蝦蝦就忘記她是食物的一種。 現在,我必須行動,因為食物放久了可是會爛掉的。 你要跟我一起搶嗎?

疤逼Q

王伯伯半閉著雙眼,口中念念有詞,「魯迅根本是個徹底的虛無主義者,不是紅色搖旗手。等一下你們三個新演員要作的東西,進去了你就不單是做動作...,狂人日記裡講的就是死亡與歡愉的並存。」 星期二晚間七點,穿上練習褲。幹,竟又出現在牯嶺街的我,琢磨著王伯伯的一言一語,躺在裝台中的黑盒子裡,雙手雙腳離地,將身體化作滾動在烤架上的肥美肉塊,慢 慢 慢地滾,一個點著地後換另一個點著地。從一樓滾到二樓,無聲地練習著自己的身體。不時得發出嬰兒的笑聲間或痛苦的尖叫。 星期三下午二點,阿忠發給我們一張演出的流程,90分鐘的演出,所有的情節只在一張A4紙上,首先是狂笑之後是眾人其聲發出「啊」。緩慢蹲下、低頭、雙手在地上撫摸、發出嘶聲。之後緩慢起身,注視著場中的阿忠,他是個人慾望與渴求的代表。看著他,阻撓他離開場上。 阿忠逃離,大喊吃人。走路1、走路2、走路3開始。 走,一個頻繁日常的動作。不同的重心、速度、情緒、眼神,可交織出千百種身體的樣貌。學著走路。 走路2,演員可以即興以當時的慾望作出任何動作宇場上任何人互動,撞、踢、呼巴掌、掐、抱、摸、聞、捏、滾、拉、扯、推、打、吻。 走路3結束,定位、緩慢露齒、張嘴、走向觀眾、大笑、流口水。 之後進入慢烤人肉的烤爐。燈光下,半閉的雙眼看見自己恍惚的意識。一輪接著一輪,看似無意識的肉體踏著雙腳。 我進入牢房,看著雙腳,想起香港牢房內的寒氣,逼著我起身。走向麻繩,看著祥林嫂的影子,緊咬住麻繩,用盡全身的氣力,吼著沒人聽得清楚的話語,終究,還是被麻繩打回。 終場,與眾人互聞互咬,我終於承受不住,疊著他人的身體,聽著自己呼吸的聲音,帶有溫度的淚提醒我得站起來。 成為演員的過程裡,我變得更敏感於自己的情感,同時突而滿溢的情感經常從我身上流過。所以我在舞台上嘶吼,在舞台後流淚。遇見眾人的時候沉默,遇見個人的時候說個不停。 一場狂人日記吃人的演出,耗盡我所有的聲音、力氣,撫摸腫脹的臉,兩天半的時間,濃縮的情感與肢體。

原來 不是台北人

King of convenience--- I'd rather dance with you

"http://www.youtube.com/v/2iDNMUtw_CQ&hl=zh_TW&fs=1" type= "application/x-shockwave-flash" allowfullscreen="true" width="425" height="344" /> I'd rather dance with you than talk with you,  so why don't we just move into the other room.  There's space for us to shake, and 'hey, I like this tune'.  Even if I could hear what you said,  I doubt my reply would be interesting for you to hear.  Because I haven't read a single book all year, and the only film I saw, I didn't like it at all.  I'd rather dance than talk with you.  I'd rather dance than talk with you.  I'd rather dance than talk with you.  The music's too loud and the noise from the crowd increases the chance of misinterpretation.  So let your hips do the talking.  I'll make you laugh by acting like the guy who sings,  and you'll make me smile by really Getting into the swing. Getting into the swing. Getting into the s...

929 也許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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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像星星,也許是夢境...,認識他們快九年,過往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網頁瀏覽器的小廣告上。 929, 意味著青春人生的場所, 台灣中部的美好太陽, 夜晚踏著夾腳拖走入的電動間, 建成路上的老式宿舍。 還有那一群把時間掛在音樂、CS與撞球的農學院男孩。 929,在我剛認識他們的時候,組成的團員與現在已完全不同。如同每個對音樂抱持夢想的小孩,面對商業市場構築好的道道關卡,在圍城裡打轉,對於在台灣選擇用音樂發聲歷經團員重組與調整,許多的努力與堅持慢慢培養聽音樂的耳朵。 青春時光一起廝混的日子很遠很近。每當聽見929的音樂,總會有一股怪異的感覺,有些歌我在過去的時空聽過,知道歌的故事和伴隨的粗糙。現在,記憶的旋律透過製作工序,一首首編好放進專輯,技巧更加純熟。好聽還是一樣好聽。不是只有技巧的變動,而是這群人。 値得聆聽。 http://929.blogspot.com/ 929--也許像星星

我在墳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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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巴黎的最後一天,拖著緩慢的身體,步向蒙馬特墓園和拉歇斯提爾。他坐在墓園的長椅上捲煙,想起明天的同一時刻,將會是在飛機上與腫脹的雙腳為伍。 離開或轉換的時刻將到來,他心裡總會默想著平移時間後的自己正在做什麼? 他選擇,巴黎觀光行在墓園畫上句點。 一早,吃好紐提拉巧克力醬土司和咖啡後,緩慢踏出友人位在瑪黑區的公寓。往巴黎右岸移動。 刺眼的太陽照在蒙馬特墓園指示牌上,頭頂著陽光,遍尋不同區塊裡名人的名字。法文字母對只學習一種外語的他,恰巧產生一種錯置的對位。他在心裡滴咕著這群外國人的名字真不好記。為證明身為觀光客的足跡,他手持一台數年前兄長送他的數位相機不停拍攝,只要人聚集的地方肯定向前,探著頭,傻笨地望著墓誌。若有似無的望著,望著。就這樣,記憶卡裡存著許多墳墓的影像。 拉歇斯提爾隨著坡度緩昇的石子路上,他糢糊地憶起多年前的約定。 她說:「我在墳地等你」。

女賓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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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遠行,非但沒有你,並且再也沒有別的影在黑暗裡。」.......  關上腦中的幾句話,坐在宿舍外,親切的風吹撫著雜亂的毛髮。 我好奇新生家長看待我的眼光,我納悶我又該如何看待自己的出現。這過度老化的學生。 禮齋前,清秀的年輕面孔,踩著夾角拖鞋奔向廉價的餐廳。「你得想想你還要再這裡花多少時間。」,我想,我一直在想,我一直想,但,一方的前進同時意味著另一方的停滯。我當然希望我離開這裡,踏上下一旅程的步伐。可   你的移動完成了許多無法移動的步伐,因為情感停留再百貨專櫃的雙腳、因為浮動在舞台上打轉的雙腳。可 我必須用另一種方式伴隨你的移動。或許這種以另一種方式的伴隨早已開始,但,不同的方向,總有相同的爭吵與狡黠的笑話。 女賓將秉持一貫的蠻橫、霸道踩高姿態踏入。 YEAH~YEAH~

重複 重覆 重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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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25場,同一時間、地點,每天坐在舞台上看著、聽著舞台上的一舉一動,當可以坐在一旁的時刻來臨,我知道已完成一半,我放心地頂直腰感,看著舞台上。 順著咪咪的音樂,每當告別時刻到來,我總陷入自身與親人的交往,從腹中冒出不間斷的情感,25天的時間,每天很精準的滴下眼淚。之後上場,傾盡全力將身上所有的力量與情感投諸在一朵朵紅色的小花上,雙腳用力震地、雙手敲鑼致破皮,期待亡魂前往下一站的道路可平順。這是巫師的工作嗎?還是我?25天後,除雙腳韌帶鬆脫和不自覺的腿軟外,更像是歷經一趟長時間的心理治療。 戲畢,喘噓噓向觀眾致謝,10分鐘內我們必須快速撤除所有表演的物件,後台有流金寶寶、媽媽的衣服、爸爸的西裝.....,這在左舞台的道具盒,快速整理著每一場次的道具,按場次排好。散戲後的服裝,漂出汗水與熊寶貝的異味,手還可觸碰到沾黏在衣物上的汗水。下一團的演員提著地燈走進,今天演出結束。也因此,後台換裝時,特別開心與放鬆,所有有關剛才發生的不順利與錯誤可留待後台大聲嚷嚷或細聲以代號討論。下戲後的後台是快樂的天地。 亞維儂的走索人劇場從早上10點到凌晨1點,樓上樓下輪番演出。我是怎麼度過這25天的? 七點三十,喜瑞兒加保久乳。「妹子,你吃點啥?」胡亂從床上爬起,嘴巴乾燥、頭髮雜亂、眼珠未開,但第一件事總是走到廚房打開櫃子,挖出第一頓餐點。 八點四十,柔骨空。前折後折,徹底把身體折醒。 九點二十,琢磨著煮粥或泡麵,抽空洗兩件衣服、襪子。當妹子打理頭髮、臉妝時,我可慶幸地在一旁東摸西摸,慶幸這次不用化妝。 十點,著裝完畢,樓下集合。 十一點,幫妹子頭髮上妝、綁腰帶。 十二點半,進劇場裝台。 十三點,演出。 十四點三十,劇場外檢討會議。 十五點以前,幾乎是這樣度過的。 天使說,25場後每個人都老了。每一天都是新的練習,重複重複在重複,一個人的行動需要長時間與充斥在生活裡的無聊和厭倦。行動難以達成,甚而不知行動為何。笑翼先生的聲音又出現:「you repeat and repeat, and you find your action」。 引用流金大嬸的照片兒。

黑盒子裡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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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轉三,燈暗,音樂進,出。左舞台預設機票、手機;三轉四,左口袋名片,右口袋飛刀。六轉七;掖幕後燈亮,要小心。 一場轉一場,當個後台工作人員,最怕的就是穿幫。 在黑盒子裡,得有件黑衣配深色褲子,才可融入一片漆黑。換景動作要流暢,不慌不忙。但又得快。地板上貼有各式各樣的馬克,在那5秒內,得確認好一切。 #:「等一下換景,看看可不可以撿到吸管,它掉在右下舞台。」 @:「可是我們等一下出去在左邊換景。」 #:「沒關係,可以撿就撿。」 暗場,是現實,工作人員置換道具、服裝。燈亮,又得進入另一世界。 基本上劇場裡、舞台上發生的一切,有個主要目標,讓現實消失於觀眾眼前。我想我理解老布的疏離效果想切斷的東東。幸好,我遇到的劇場,不會花盡心思粉飾舞台上下。更有趣的是,當你看著舞台上熟識的人扮演劇中人物時,觀看,就不只是進入故事裡聽著人物說話,同時更看著你所認識的人和他身上的角色。也因此,發笑或感動。 後台的世界一片漆黑,在後台等待轉場的時間,才有機會調整眼睛和耳朵的使用大小。

我有幾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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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竹田鄕的瘦皮姑娘,眼皮上漸層的咖啡色眼影,一雙露趾黑色高跟鞋,黑色打折的針織上衣,白色貼身的五分褲,一樣的笑容,她長大了。不同於幾年前北上生活的慌亂,出落的嫵媚。 她,土色系條紋外套,始終剪不好的頭髮,那雙大眼和低沉的聲音,布鞋、牛仔褲。婚前婚後一樣的氣息。 她,沒有固定長短的頭髮,前一陣子頂上短髮。上次碰面是5公分的黑色細跟鞋,今天是黑色平底便鞋。每次總會有意外又熟悉的話題。有時特別美麗,眼神還是一樣明亮、光采。 她,戴上眼鏡,貼上水晶指甲的腳趾踩上3公分高的拖鞋式涼鞋,紫色蝴蝶袖露肩長版上衣,大氣、老派。 她,蘑菇長成花椰菜,姊姊們的小可愛。用心整理的頭髮,唇蜜和眼影。傻勁中帶著許多的沉思。

美食王國的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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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思念台灣的食物,精心設計一回到台灣先用鴨腿便當與霜乳普洱一解久未碰觸肉與茶飲的胃袋。18小時的飛行,與歷經一個月挨餓的訓練,回到老家後,卻失去法國的胃口。 出發前準備的食物,在法國充分發揮功能,後來在相機的顯示螢幕中看見浮腫的臉,90%與那20包左右的泡麵脫離不了關係。 每天表演時間約於午飯前後,不知道有幾次在舞台上發出肚子咕嚕聲響,為讓自己擁有體力度過連演24場的挑戰,每天早晨,烹煮與吃是我的行動。 泡麵、蛋、垃圾場萵苣,有時有熱狗或是牛碎絞肉 泰國米、蛋、蘑菇 喜瑞兒、優酪、咖啡、芝麻糊、土司 我徹底與統一鮮蝦麵、肉燥麵、原汁牛肉麵、真爽與排骨鷄麵好好地打了幾回交道。 深深體驗肉與米飯是活力的原動力。 幸好低廉的乳製品,每天可以優酪解憂通便。 還有那石岡媽媽的拌麵醬與菜埔再度通過海關的監視入駐歐洲大陸,可惜太過節省的下場菜埔最後發霉..... 在法國的最後一餐,因為過多的肉與濃稠的醬汁,小裡反胃,我則是大口吃下久違的牛肉。                 這些照片是除了泡麵之外我啖下的西食。次數不多所以幾乎得照相存證。 第一排的三明治和薯條,大部分在中東人開的三明治店買到。一份約3.5-4.5歐,吃完口很乾。 大部分的外食在巴黎完成, 歐元和人民幣擁有近似的使用感,但是兌換幣值時卻天差地,我經常想念朝陽區小庄一碗5毛的餛飩。

水梨大戰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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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這大片的地,我才不要。當小姐的時候,我也在上班,誰知道現在整天做農。」沒錯,誰知道一輩子就為這些梨子,不論颱風或地震。 石崗媽媽乘坐中型巴士,從西部到東部,展開伴隨旅遊性質的演出。一年前,玉瓊姐突然摔斷腳,卻給我與媽媽們相遇的機會。這次巡演,我在度與媽媽們重逢,平常跟自己媽媽相處就夠頭痛,更何況這短暫的相會,我經常被許多媽媽包圍。但這包圍的滋味,卻有與自己媽媽相處經驗上的雷同、變異。同時,自己媽媽說的話,通常刺耳不適,但透過七、八個媽媽告訴你,有種真理浮現的體驗。兩次相會,確實讓我更清楚看見所謂文化行動,不僅只在都市辦影展、塗鴉、演出,當然有時覺得打嘴砲很爽、不想事情很輕鬆。但說真的,離開城市,與這親密又疏離的眾人相處,才目睹自己。 透過與他人的互動確認自己存在的狀態。真實、直接,近乎準確地告訴自己,你是誰。 經典書本上述說著民眾戲劇的定義,那些文字,糢糊又準確。花蓮巡演,提供我目睹文字之外,以青春換取的民眾實作。《梨花》的演職員上,我列為影像。播放影像的位置在觀眾的最前緣,我背對所有的觀眾,竊喜地佔據最佳的位置,仔細看著舞台上、下發生的一切。看著被媽媽們戲稱為後母的導演,如何因來回辨證著知識份子與民眾、導演與演員、上與下,因為不願輕易迴避關於權力的眾多紛擾,坦然接受卻難免看見自身的位置,產生暫時性的失語。看見媽媽們如何在原有專業劇場的分工下,生產個人職責所在,重新劃定分工的邊界。看見將自身再熟悉不過的故事和經歷再現於舞台上的瞬間與背後的歷程。看見為發動這一趟演出,月霞在車上仔細說明冰箱的不同分層放置的食物、阿琴將中風的先生送往安養院暫住。 這趟巡演除了演出,走向東部與南部,與不同地方的人群交流也是主要目的。演出結束,一行媽媽們來到花蓮玉里鄉的赤科山。住在赤科山上的金針農約有60戶,大多是在1959年的八七水災後,遠從嘉義、彰化一帶遷徙至此的農民。赤科是樹木的名字,赤科的樹幹筆直、無亂枝,過去專供日本帝國槍托的製造原料。2002年社區總體營造與政府發展觀光休閒農業的政策下,成立十三彎劇團。早期產業道路尚未發開時,住民往來山上、下的小路有13個長短不一的彎道,劇團名稱由此來。 兩個劇團的交流不是從戲劇的表現形式、手法、演員、導演開始。大家飽足一頓金針大餐後,劇團便兩邊排排坐。「好的!那我們就先介紹一下石崗和赤科山兩個地方的農產品好了。」金針王子、月姬梨、特種釀製...

叔公和他的薩滿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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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剝落的高牆走過,踏著鬆的灰土。有幾個人各自走過....」 走索人劇場的小巷外,阿公在一旁休息,小黃雕龍、叔公刻花、二阿姨上色,拼建完成移動廟宇。 廟宇四面各寫上顯眼的中文字。扛著廟宇的叔公和他的薩滿家族成為歐洲人桌布顯示的第一名。整個夏天,薩滿家族漂洋過海,踏上一輩子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在白人世界的走唱生涯。阿公每天早上總背著農會的購物袋走向轉角處的超市,那裡有一罐50元的紅酒,阿公也不忘記在路旁的草皮練功。大阿姨肩負舞台重任,划船渡魂。每天老看她累呼呼的趕著回房睡覺,大阿姨出遠門前,附近的婆婆媽媽準備了蝦皮菜烳、拌麵醬,幸好這些乘坐飛機的違禁品,在戴高樂機場並沒有引起高度警戒。二阿姨、二叔、養母和他帶來的拖油瓶小黃和叔公在異地硬是開了間吵架小舖。聽說那夜夜笙歌,二叔、二阿姨、養母打成一遍,酒醉、打破杯子、唱歌、跳舞。叔公被吵得無法循著規律時間入眠。吵架小舖的門外貼著一本小黃帶來的佛經,毛筆、佛經、黃皮膚、黑頭髮,原本想靠這些東方符號賺取家族的溫飽錢,但白人世界裡的東方比起家族天真的想像其實是很政治正確的。東方色彩的外貌不足以填補白人試圖掌控的想像,還得加上白人分不清楚的幾個不同國家間,彼此的打壓、爭奪,這樣白人好像可以結交到東方世界的進步人士,然後在同一陣線上將東方又推入他們腦袋裡的的範疇。 薩滿家族裡的老老小小每天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飯餘酒後說說彼此壞話,證明自己的存在,何樂不為?但當一家人一塊走在大街上時,白人又常對你說日文或雙手合十鞠躬。那一剎那,個人小小的存在感與隨之的差異性,瞬間撫平。 最後一場表演結束的那天,阿公又到超市採購,阿公說要煮兔肉給大家打牙祭,那鍋肉浸泡在番茄、不知名的葉片、薑和湯水中,實在與記憶中的三杯兔差太遠。 可幾分鐘過去,一個月茹素生活的基礎,連阿公做的混雜糖醋兔肉也搶光光。 叔公昨天再度在牯嶺街搭起幕。 ------------------------------------------------------------------------------------------------------------------------------- 天地之間,火樹銀花,星光滿天,誰知道這世界會有一處另類的「桃花源」!在那裏,有一位詩人勤耕著小小的一方田地。他那從未謀面的女兒,穿越了時空尋來—...

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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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 小時候,我曾看過出自錢鍾書筆下的『圍城』拍所攝的電視劇。他的指涉的是婚姻,我對這句話留下深刻的印象,日子流轉,生活的某些境遇讓我想起這句話與現實的對照。

羅浮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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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聞不如一見,你說羅浮像菜市場一樣,我再同意不過 起個大早,計畫好好享受藝術洗禮,上下拿破崙大廳與德農、敘利和黎賽留館,歐洲生活與挨餓憋尿畫上等號 其實蒙娜麗莎很小,不同的角度,臉的胖瘦隨之轉變 遠處望向真跡,蒙娜麗莎其實很瘦,大量的複製品出現在明信片、杯子、鏡子、購物袋與年曆,麗莎維持著百年微笑 太多畫作可以選擇。 豐富的館藏沒有禁止攝影的規定,巨細靡遺的寶物,到底古老東方與西方皆百年以上的真品如何出現在同一館內? 沒時間品嘗,順著指標,我要當個稱職的觀光客 真品看完看紀念品

中段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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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亞維儂,夜晚的巴黎鐵塔讓魚貫的觀光客驚嘆 說好了,到巴黎就是徹底的觀光客,緊縮近一個月的荷包與胃口必須在巴黎傾瀉 但,此刻依舊怯於放膽吃吃喝喝 卡在即將離開法國回到台灣即可大吃喝的時刻 每一客冰淇淋=10碗滷肉飯 一罐可樂=3杯珍奶 ㄧ份法式三明治=兩客牛魔王 想想,這得再三斟酌 巴黎的觀光景點擁有許多販賣巴黎鐵塔商品的小販 看到他們不過20歲上下的面孔總讓我想起黑皮膚白面具裡一些模糊的字句 當我餓著肚子看著街邊擁用大餐的人群時, 若有暴動,我肯定二話不說

半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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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維膿之行即將啟程,斟酌東斟酌西的近20公斤重的行囊,約有10公斤的食物。 果真,打包的片刻,讓我真切感受到第一世界與第三世界的距離。半包米、兩包麵條、15包泡麵、果醬、小魚乾、肉鬆、孔雀捲心酥、咖啡、茶葉、羅漢果、枸杞、彭大海、紅棗、煎餅、核桃酥、夾心酥....

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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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幹啥的? 六進六出在這出入口,讓讓總沒記住我們的樣子。讓讓看上去17、8歲。總縮著脖子、垂著頭,搭配上過大的保安服飾,挺有小孩裝大的氣勢。青澀的臉龐,竄起稀疏的小鬍子。一群群和讓讓相同的年輕小夥子,在小庄附近擔任保安的工作,年輕、顯老,對比因素交雜其身;餐廳梳著包頭的服務員,也依循相同的路徑。匆匆一撇,制服與工作場所,北京人裝老嗎? 我似乎在她們社會化的裝扮後方,看見那稚嫩的孩子。

美食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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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擁有熟悉親人的臉孔,自小每年寒暑假我自動於首都之城現身,當計程車駛入忠孝東路閃爍的招牌散發出一股繁榮的現代情調。 那時,我喜愛跟著奶奶到附近的小市場買菜,偶爾可品嘗到北部才有的米粉湯,粗肥的米粉浸泡在白色的湯裡,滑溜溜的口感,若是加上桌邊小菜則實為盛宴。那時的我經常為一碗飯在飯桌前奮鬥 2 ~ 3 小時,最後惹得大人生氣,我自己則是在淚水中盡快結束湯泡飯。但米粉湯卻可以在 10 分鐘內全跑進我的肚子。 每當坐上讓我持續七到八小時暈眩、昏睡不止的國光號北上時,總在半夢半醒間想起巷弄間的米粉湯。或是行經休息站時,暈眩加嘔吐的病容可換取一客香草冰淇淋。 在次面對台北始於我的求學階段,食物的選擇法則:首要是價錢,而後是份量,最後則是味道。在南方這三者通常合一。眾多北方食品,最讓我驚訝的是土魠魚羹這項單品。當一碗 50 塊的土魠魚羹置放在小淺碗裡,我與那漂浮在湯汁上的三小塊土魠魚有著短暫 3 秒的觀望。瞬間,我憶起屏東夜市那一碗40元的土托魚羹,那汁多、鮮美的魚塊與綿密的米粉。下一刻則抱怨起這盛食物的碗未免也太淺了吧。 尋尋覓覓這幾年來,說什麼道地的北部小吃,我還真沒吃過幾樣。怎麼吃不就是景美夜市的炒麵、米粉湯、薏仁湯或是可能受騙的鹹酥鷄,公館的麻辣鍋則是慶典的場所。100元以上的客飯,總讓我再三斟酌。一省再省,確實自己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但總之我是不願對那出入不符的餐點低頭。因此,當佩基細數著巷弄間的美食,他的熱情與洞悉讓我解與不解。 吃在台北是件惱人的事,不想屈服卻總尋上老路子。

南瓜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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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找時間要跟你說這件事」,他說。 過度疲累的我在那一刻失去震驚與悲傷的氣力,腦海不斷迴轉著3年前的那個夏夜、研究室的對談、妳決定返鄉前來找我的神情。他說,找個時間下南部給妳上香,我輕輕地應聲,實在不知道可以如何反應。 凌晨4點,望著車窗外的天空,灰色無盡的雲層透出橘金色的日光,浮腫的雙腳喝下咖啡後的我,聽著東泥聾榖的國中同學幾近發狂似地說著一顆睪丸與子宮肌瘤坐落在男女的身上如何不平地影響辦理退役的話語。 高美大橋下方的景色,突兀地乾淨,石塊在水流的沖積下蜿蜒地起落,這是妳生前也盡收眼簾的吧。走近靈堂,見妳最後一面,我的眼神無法在妳身上停留太久,畢竟東泥隆骨希望你在我們的心中留下的是你傻勁十足的笑臉,但那一眼對我來說是證明妳存在的對望。冬泥說他不想看到妳死去的樣子,因為我們疼妳,知道妳的痛苦也知道妳的努力和掙扎。 葬禮儀式,讓人陷入如夢似真的狀態,不知道妳在哪裡?不知道自己吃得下吃不下家屬準備的餐點?不知道妳最後如何做出決定?不知道要如何看妳?不知道火化的黑煙是妳的哪一部分? 我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眼淚還是汩汩而下。 大力女, 我永遠記得妳的笑容。 妳一路好走。

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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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請不要消失。有好多時間,我沒有去找你,不是忘記你,不是忘記你。 圓圓的眼睛,讓我想起我唯一養過的小黑狗,小熊。兒時的鄉下生活,因為媽媽忙於賺錢養我們,放學後的時間,家裡沒有大人管,所以我不用睡午覺或是按時寫功課。 6點以前,我可以自由地在家附近探險,採些野果填肚子或是撿起地上剩下的科學麵或是芒果乾快活地送進肚子裡。 6點以前,小狗成為我重要的伴侶,我常和小熊到鎮公所後方的蓮霧樹採食銅鈴似的原生蓮霧,當我努力攀爬上蓮霧樹時,小熊會在樹下繞圈蹦跳,好像他也喜愛蓮霧。然後,我會帶著他在村子的四處巡邏。小女孩喜愛小狗的跟隨,小狗對小女孩的關注,是小女孩生活起伏的來源,小狗眼中只有小女孩,讓小女孩更確認自己的存在價值。 小熊、黑嘴、小黃、阿溜、阿肥,無數隻的小狗,病死、老死、誤食毒藥,小狗在鄉間的生活是艱苦卻簡單的。 當小狗生小孩時,她會自動找尋一個隱密又安全的地方,小女孩放學後急忙四處探查隱密產房的位置,瞥見那一坨坨蠕動生命時的快樂,總是讓小女孩在親戚朋友到家裡挑選小狗時對著媽媽生悶氣,夜間撫摸著小小狗希望淚水可以阻擋小小狗的離去。 離開鄉間,小狗與小女孩的相互跟隨徹底被都市切斷, 在那之後,小女孩對小狗保持一種友善卻不到達愛的距離, 或許出自小女孩的生命裡已擁有許多小狗。記憶雖非實體,但是卻填滿了小女孩與小狗的關係。

踢爆黑心羅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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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風吹日曬 心情: 聽說東尼龍鼓先生要對我提出告訴,那有這回事。他說由我老咪大國王股份有限公司製造的羅咪果飲品對人體的肝造成極大負擔。  大國王生產的羅米果飲品經過CPS的ISO檢定,飲後毛色亮滑,腳蹼吹彈可破,動作敏捷任何小蟲都可輕鬆入口。本公司期待東尼龍鼓先生可以登報致歉,以證明大國王的清白 。

身體的無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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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體是有機體?還是無機關?阿笑問, 我毫無考慮的認定是有機體。有機,當然是有機囉,我們是生物耶,或許多少也受到有機蔬菜或生機養身的咒語影響。0.25秒的時間傳大腦傳遞答案到嘴邊上,半秒的時間,我做出判斷。雖然,有0.01秒的時間,浮現阿笑的問題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的想法,但我還是脫口而出。 經過大V家附近的巷口時,我想起涂爾幹先生的有機連帶和機械連帶,轉彎的那一刻,想想我怎麼又落入這個圈套裡。大意,過於大意,又是一個切對半的思考方式。涂先生說封建社會裡,人跟人的關係處在機械連帶,人可以自行完成散佈在生活中的許多事物,進入現代社會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轉變為建立在相互依存上,整體社會就是一個有機體,頭、中段、尾,一截一截必須連在一起人才可繼續生活。所謂的圈套也就是有機體這字面上看似活絡的關係,事實上卻代表著個人的原子化。或許可以說,每個人在封建社會裡都是完整的個體。 無機關的機關為組織、政府。演員的身體若處在有機體的狀態下,那麼所有動作的發展是經由腦袋的思考傳達指令後再現於身體的各部位。身體的無政府則讓腳、手、頭分離,讓身體的部位重覆、重覆在重覆地作出某一動作,最後身體自己會由被動的重覆找出對象,成為主動。動作的來源十分簡單的根本就是七情六慾。咕狗大神的幫助,所謂七情有三種說法: 一. 儒家: 喜 怒 哀 懼 愛 惡 欲  二. 佛教: 喜 怒 憂 懼 愛 憎 欲 三. 中醫: 喜 怒 憂 思 悲 恐 驚 六欲則為: 一. 眼-----貪美色奇物 二. 耳-----貪美音讚言 三. 鼻-----貪香味 四. 舌-----貪美食口快 五. 身-----貪舒適享受 六. 意-----貪聲色、名利、恩愛 或是:色欲、形貌欲、威信姿態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想欲。 以上多來自佛教的說法。提供給胖寶與我一起參考。 同時,演員的腦袋用來分析,先有對角色與劇本的分析透過無政府的過程將腦袋的思考具體化為身體的行動。有關有機體或是無機關的提問與回答,我更有意的將所謂現象的呈現與現象的本質為何兩相連連看。嘻~我凹扁的脊椎,好像提醒我什麼事情。

樹梢的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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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捲起的白色棉絮,隨著光線起落。橘紅的木棉花在路上總像被奔馳的車輛傾軋過的動物屍首,紅色、軟爛地攤在路上。 印象中就屬木棉花擁有果肉般的花體。木棉的行動若是生長,木棉的事件姑且讓我設計為掉落的花體壓扁樹下的車座,引起全市的車主紛紛訴求砍伐木棉。 一顆顆白色的輕飄饅頭掛樹頭,是昨日的狀況。木棉的果實錯落於樹枝間,像是可碰觸的雲朵。 木棉若是不段重複飄落的動作是否可以找到依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