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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5月, 2008的文章

南瓜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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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找時間要跟你說這件事」,他說。 過度疲累的我在那一刻失去震驚與悲傷的氣力,腦海不斷迴轉著3年前的那個夏夜、研究室的對談、妳決定返鄉前來找我的神情。他說,找個時間下南部給妳上香,我輕輕地應聲,實在不知道可以如何反應。 凌晨4點,望著車窗外的天空,灰色無盡的雲層透出橘金色的日光,浮腫的雙腳喝下咖啡後的我,聽著東泥聾榖的國中同學幾近發狂似地說著一顆睪丸與子宮肌瘤坐落在男女的身上如何不平地影響辦理退役的話語。 高美大橋下方的景色,突兀地乾淨,石塊在水流的沖積下蜿蜒地起落,這是妳生前也盡收眼簾的吧。走近靈堂,見妳最後一面,我的眼神無法在妳身上停留太久,畢竟東泥隆骨希望你在我們的心中留下的是你傻勁十足的笑臉,但那一眼對我來說是證明妳存在的對望。冬泥說他不想看到妳死去的樣子,因為我們疼妳,知道妳的痛苦也知道妳的努力和掙扎。 葬禮儀式,讓人陷入如夢似真的狀態,不知道妳在哪裡?不知道自己吃得下吃不下家屬準備的餐點?不知道妳最後如何做出決定?不知道要如何看妳?不知道火化的黑煙是妳的哪一部分? 我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眼淚還是汩汩而下。 大力女, 我永遠記得妳的笑容。 妳一路好走。

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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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請不要消失。有好多時間,我沒有去找你,不是忘記你,不是忘記你。 圓圓的眼睛,讓我想起我唯一養過的小黑狗,小熊。兒時的鄉下生活,因為媽媽忙於賺錢養我們,放學後的時間,家裡沒有大人管,所以我不用睡午覺或是按時寫功課。 6點以前,我可以自由地在家附近探險,採些野果填肚子或是撿起地上剩下的科學麵或是芒果乾快活地送進肚子裡。 6點以前,小狗成為我重要的伴侶,我常和小熊到鎮公所後方的蓮霧樹採食銅鈴似的原生蓮霧,當我努力攀爬上蓮霧樹時,小熊會在樹下繞圈蹦跳,好像他也喜愛蓮霧。然後,我會帶著他在村子的四處巡邏。小女孩喜愛小狗的跟隨,小狗對小女孩的關注,是小女孩生活起伏的來源,小狗眼中只有小女孩,讓小女孩更確認自己的存在價值。 小熊、黑嘴、小黃、阿溜、阿肥,無數隻的小狗,病死、老死、誤食毒藥,小狗在鄉間的生活是艱苦卻簡單的。 當小狗生小孩時,她會自動找尋一個隱密又安全的地方,小女孩放學後急忙四處探查隱密產房的位置,瞥見那一坨坨蠕動生命時的快樂,總是讓小女孩在親戚朋友到家裡挑選小狗時對著媽媽生悶氣,夜間撫摸著小小狗希望淚水可以阻擋小小狗的離去。 離開鄉間,小狗與小女孩的相互跟隨徹底被都市切斷, 在那之後,小女孩對小狗保持一種友善卻不到達愛的距離, 或許出自小女孩的生命裡已擁有許多小狗。記憶雖非實體,但是卻填滿了小女孩與小狗的關係。

踢爆黑心羅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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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候:風吹日曬 心情: 聽說東尼龍鼓先生要對我提出告訴,那有這回事。他說由我老咪大國王股份有限公司製造的羅咪果飲品對人體的肝造成極大負擔。  大國王生產的羅米果飲品經過CPS的ISO檢定,飲後毛色亮滑,腳蹼吹彈可破,動作敏捷任何小蟲都可輕鬆入口。本公司期待東尼龍鼓先生可以登報致歉,以證明大國王的清白 。

身體的無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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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體是有機體?還是無機關?阿笑問, 我毫無考慮的認定是有機體。有機,當然是有機囉,我們是生物耶,或許多少也受到有機蔬菜或生機養身的咒語影響。0.25秒的時間傳大腦傳遞答案到嘴邊上,半秒的時間,我做出判斷。雖然,有0.01秒的時間,浮現阿笑的問題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的想法,但我還是脫口而出。 經過大V家附近的巷口時,我想起涂爾幹先生的有機連帶和機械連帶,轉彎的那一刻,想想我怎麼又落入這個圈套裡。大意,過於大意,又是一個切對半的思考方式。涂先生說封建社會裡,人跟人的關係處在機械連帶,人可以自行完成散佈在生活中的許多事物,進入現代社會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轉變為建立在相互依存上,整體社會就是一個有機體,頭、中段、尾,一截一截必須連在一起人才可繼續生活。所謂的圈套也就是有機體這字面上看似活絡的關係,事實上卻代表著個人的原子化。或許可以說,每個人在封建社會裡都是完整的個體。 無機關的機關為組織、政府。演員的身體若處在有機體的狀態下,那麼所有動作的發展是經由腦袋的思考傳達指令後再現於身體的各部位。身體的無政府則讓腳、手、頭分離,讓身體的部位重覆、重覆在重覆地作出某一動作,最後身體自己會由被動的重覆找出對象,成為主動。動作的來源十分簡單的根本就是七情六慾。咕狗大神的幫助,所謂七情有三種說法: 一. 儒家: 喜 怒 哀 懼 愛 惡 欲  二. 佛教: 喜 怒 憂 懼 愛 憎 欲 三. 中醫: 喜 怒 憂 思 悲 恐 驚 六欲則為: 一. 眼-----貪美色奇物 二. 耳-----貪美音讚言 三. 鼻-----貪香味 四. 舌-----貪美食口快 五. 身-----貪舒適享受 六. 意-----貪聲色、名利、恩愛 或是:色欲、形貌欲、威信姿態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想欲。 以上多來自佛教的說法。提供給胖寶與我一起參考。 同時,演員的腦袋用來分析,先有對角色與劇本的分析透過無政府的過程將腦袋的思考具體化為身體的行動。有關有機體或是無機關的提問與回答,我更有意的將所謂現象的呈現與現象的本質為何兩相連連看。嘻~我凹扁的脊椎,好像提醒我什麼事情。

樹梢的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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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捲起的白色棉絮,隨著光線起落。橘紅的木棉花在路上總像被奔馳的車輛傾軋過的動物屍首,紅色、軟爛地攤在路上。 印象中就屬木棉花擁有果肉般的花體。木棉的行動若是生長,木棉的事件姑且讓我設計為掉落的花體壓扁樹下的車座,引起全市的車主紛紛訴求砍伐木棉。 一顆顆白色的輕飄饅頭掛樹頭,是昨日的狀況。木棉的果實錯落於樹枝間,像是可碰觸的雲朵。 木棉若是不段重複飄落的動作是否可以找到依附的對象?

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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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耽溺於暖烘的冬被,未過端午的時節恰巧提供不捨的去處。 離開穩定氣候的疆土,他時常掛念著頭頂上的雲層與風速,風與雲的邊化牽動著下一刻發動機車時如何安排來去的路線。8歲,午後家附近的操場那爲了塞下數百觀眾而設計的巨大觀眾席,繞著操場形成半弧形的荒涼柵欄。他將自己放平在觀眾席的頂端,順著地心引力,他的雙眼收進地表與天空,視覺經驗徹底改變,弧狀的邊界緊拉著他的眼框。在那個世界裡,所有與自然相關的細微枝結,他可以花上所有的時間,一項一項地與對方確認氣味、形體、超形體。 回到暖烘的被裡,熱汗與在口邊打轉將奔出的話語,讓他發現生活中的不滿與隱忍,真正令他在意的,不斷來回出入在夢境中。相同的開始,相同的對象、相同的結束。刻意的誤解與歸罪,縱使在夢中他也得聲嘶力竭地向她吼著無戰之罪。 這相同的夢境不斷出現,夢,越過邊境啃食著他的現實生活。每當星期假日來臨他選擇關在家裡面對那凝重龐大的空氣。是責任,當然是責任。他除了讓自己陷入厚重的空氣裡沒有更好的方法。

武者的花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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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忘懷返國前的那個夏夜,大樹下吸吮著紅布條的那個身影, 那年夏天的記憶延續至今,留待甕中生命被吸取殆盡。 回家前,從窗外望去,橘黃的光色中,他的頭與A4紙重疊,我想起他身上的桃紅褲子。 黑盒子裡,我老是直通通的盯著他的眼睛,想測試看看他對這不移轉的眼神會有什麼反應, 他厚肥的腳掌與腳指,也是我直視的目標,我十分同意天使有關親近大師的說法。 明明是個武術大師的外表,可是他卻擁有一件紅的扎眼的褲子。 第一天排練後,我緊急與阿巾聯絡,除了讓他知道「柔骨空」實在令人鬆,還有那一大串有關行動、動作、行為等等的界定外,後來想想,這些熱切的告知可能更想傳達出那天種種的經歷後,伴隨在我中攪動的千思萬緒外,那股興奮的心情。 重複、重複在重複,在我做出礙莉殺的角色呈現後,鼓聲中重複著剛才數度因緊張而發抖的動作。 緊張與不斷地  動 作 ,汗流浹背地 我從鏡子中,那一刻,我看見艾莉莎的靈魂出現在我的臉上 那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所謂打開身體接受角色的降臨。 一旁的老山羊,固執地不理會周邊咀嚼著口味乾草,守衛著出產乾草的田地。 他則敏銳地扮演起牧羊人的角色。 他說我們不是環保運動的運動者,有關環保的種種論述不會是戲劇內容的重點,我們是人文工作者,蘊含在各種論述背後的「人性」將會是呈現的重點。 這樣的說法是我與戲劇接觸後不斷聆聽與感受到的一種認定。 過去,人性,在我的範疇中,淹沒在各種社會結構與政治經濟的分析中,我學著說出社會學的話語。 如何論證、分析、理性,是一種想說、學著說、不太會說的辭彙,腦袋打結、糊成一團在所難免。更被仔細要求排版行距的18pt。這種種訓練與規範我相信在我的思考中是重要的。 而有關人性的具體化,卻是往後的註記。

乾杯前的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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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阿巾不斷重複著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 你憑什麼霸佔瑞奇王子? 沒錯,我正坐在王子家精心安排的鱷魚沙發上,聽著阿巾的怒吼。 昨晚,可說是近年來值得記憶的一段時間。 與那屋舍關聯的一切,決不是在路上巧遇走近陌生人家的新鮮感。 不知道是和年紀或空間有關,與人相見通常發生在公共空間裡,不論是什麼據點,總很少直接約到家中碰面。 因此,可以到某人的家中,或許彼此間已存在著某程度的管他叫信任、安全、或什麼感的。 當王子和吠提出邀請時,我並沒有因為不夠熟識或斟酌一些有的沒的〈例如,害怕不知道說什麼〉而之之吾吾的說出些回應的話。 就是簡單的牽好摩托車,跟隨著兩人的背影,邁向小巷中的屋棟。

醫‧生

兩天的工作坊中,當我面對這群大學生有兩次說著說著我明顯感到我的臉不斷發紅,愈想抑制就愈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