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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1月, 2006的文章

十年,下一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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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鱔魚麵和花枝羹麵攤堆的地下社會。 從漂浮著腐味酒氣的表演區蔓延到吃進煙灰、油煙、酒液的油黃台階,甚至超出界線。男男女女都為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私議。今天的地社塞暴啦!              今晚的卡司對狹小的左翼圈來說,應算令人血脈沸騰的組合。黑手、巴奈、胡德夫、生祥、捷任…因為差事十年囉,今晚在地社的演出,混雜過去這些人年輕的身體、衝動的熱情,十年在不同的時間點透過音樂和差事交會。 十年前, 1996 。 1996 年我還窩在南台灣的省立高中,不同於小說或電視劇故事,我的高中時代一點也不悔澀,面對轉型中的身體、心智並不會特別感到無法壓抑的情緒在體內亂竄。青春年代的改變,就像手臂上的點滴,慢慢而無聲地改變體內的運作。高中生活充斥著天真、快樂和對未來一片無知的幸福感。置於小鎮外的世界發生什麼,如今透過估狗大神幾秒上下的搜尋,在維基網路百科上出現了這些事件 http://zh.wikipedia.org/wiki/1996%E5%B9%B4 。     在這些事件的圍繞下,差事劇團成立。     我和差事在十年後的轉角處相遇,參與敗金歌劇的演出。 而今晚的演唱者一一述說著十年裡她們如何遇見差事。     生祥說在 1999 年他參加第三次的亞洲吶喊。當時他和所屬的觀子音樂坑和一些菲律賓朋友在工作坊的最後有一場演出。那是一次令他恨不得讚到地下的演出。因為菲律賓朋友操作的傳統樂器和當時觀子音樂坑所使用的樂器編制(鼓、電吉他、電貝斯…)大不相同。在那次的表演後,他決定返鄉找出傳統樂器重生、再現的方式。返鄉再出來的生祥就如同現在我們所聽見的音樂。            敗金小歌女說今晚的觀眾特別熱。的確, 9 點開唱一直到進 12 點。我擠在一小塊地方不斷調整我的坐姿,一下盤腿一下坐上一下坐下。但是跟隨音樂和歌聲以及差事過去的腳印,我同時嘶吼著,頃瀉滿腔的熱情和感動給今晚的表演。     十年過去,下個十年,下個十年。      

糢模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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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想,我這個不超過5個人知道的部落格到底存在的意義在哪?   一開始用部落格純粹因為好像很多人在用。所以我也想跟流行。  後來發現其實部落格是一個具雙向的東西。如果沒有人理你,慢慢地就會覺得不想再寫。  所以我都會要求抓機機同學上來回應我。  但是他老是回應在留言版的地方。  最近又碰到無名在維修,每次上來樣式總是變得亂七八糟的,看得心情很糟。  不過我想我還是會慢慢寫下去。  分享或紀錄一些生活中的吉光片羽。

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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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首先出現在藍色小精靈裡,賈不妙和大笨貓總在卡通邁入尾聲時被小精靈們給驅離。 後來正義陸續出現在沙拉公主、紅髮安妮、霹靂貓裡。童年時期,我在卡通中尋找正義的身影;同時幻想自己化身為卡通中的主角。每當莎拉公主被罵時,現實生活中的老師成為危害正義的始作俑者,處罰過後我偷偷地在老師的椅子上黏上一坨失去甜味的口香糖。寧靜的午後我趴在窗邊,朝村子大喊:「你們已經被惡魔黨攻佔了,趕快投降吧!哈 ~ 哈 ~ 哈 ~~ 」。隨後即衝進房間裡,模擬霹靂貓變身而後在棉被裡和惡魔黨廝殺。在班上,我和坐在隔壁的男生常為桌上那條線展開保衛戰,就因為紅髮安妮總是據理力爭。當時,現實生活的芝麻小事我一一照著卡通的故事情節改編,轉化成我對正義的想像。 國小四年級的農曆年前,媽媽燒了一隻大肥雞帶著我到南門城下將它拿給恆春鎮上唯一的一位流浪漢。看著鍋蓋縫隙冒出的蒸氣,直到流浪漢拒絕大肥鷄的前一刻,我深深相信一頓完美的餐飯符合我對正義的理解,但流浪漢的婉拒成為我心中巨大的疑問,難道在這世界上有人不喜歡正義的降臨嗎? 後來,跟隨著時間的移轉,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事務已經離當初我對正義的想像越來越遠。「正義」這字詞在我對事務的理解中,似乎已消失年幼時對它的喜愛和想像。正義於此刻我所生活的世界裡,該如何透過自我實踐而實現?從前的我以種種行為企圖向自己證明正義的存在,公車上讓座、照顧折翼的鳥兒、跟隨鎮公所辦事員到偏遠地帶發送米和油…所作的一切希望和正義更貼近。有時走在街上、在餐廳吃飯、看著書本,生活的點滴和正義間的關係還有任何接軌嗎? 現在我又該如何界定正義的最低限度? 現在的我顯然在生活的片段中,依循過去的腳步實行素僕的正義,但同時不斷打破自己對正義的理解和產生更多的疑問。或許正義的最低限度就是在一連串的實際行為中,重新發現它的最低限度。        

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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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濕黏黏的雨季,茶几上留有些許食物的碎片。        五十元一份的特製餐盒裡,一樣有點發黃的葉菜、人工製造的甜不辣加上幾片裹粉的炸豬肉。這是她在巷口那家快餐店買回來的。今天踏進那家店時頭又更低了。    來不及將口中的米飯仔細咀嚼,匆促中,她拿出習作簿,並小心翼翼地將壓在書包最底部的那支原子筆拿出來把玩。一邊收拾著餐盒,一邊看著原子筆內慢慢滑動的玩偶。胡亂中,打翻那瓶唯一另她期待的養樂多。還好,滑動的玩偶令她覺得事情並未落到谷底。只希望趕在父親回家前,將今天的作業寫好。右手邊的中指因為先前那隻帶有防滑設計的原子筆,顯得有些腫脹。最上面的那截手指有點變形,她仍然極力克服原子筆帶給她的不適。一次次在習作簿上回答著老師規定的習題。今天的作業似乎寫得特別順利。睡前,父親尚未進入家門,她將另外一盒快餐放進冰箱裡。再將原子筆放進書包的最下方壓好。今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裡面原子筆的滑動玩偶齜牙裂嘴的對著她,她從一個空間跑向另一空間,試圖擺脫玩偶的追趕。     多漂亮的一隻筆!粉紅色的筆身,中間還有小熊維尼和他的好朋友騾子不斷地從這端滑到另一般,筆的末端鑲有紅色和橘紅色的花朵。如果我有那隻筆,我的手指就不會痛了。如果,我有那隻筆我的功課一定會更進步。如果,那隻筆是我的… 午休過後的掃除時間,她手上拿著掃把站在第二排桌前,失魂地看著抽屜裡面的那隻原子筆。這時在教室裡除了兩個男同學揮舞著掃把,其他同學似乎都在規定的外掃地區。 今早起床,發現父親仍在熟睡,桌上擺了一個花朵樣式的小紙袋。上面寫著送給○○,她快速地拆開,出現在她面前的是那滑動中的玩偶。 一隻原子筆流液出的墨水,將空白的紙張填滿。就這樣透過筆,得以把腦海中的想法轉映在實際的物體上。戀人密語、期末作業、生活日記…每一次書寫耗費的心力化成文字,累積在自己的。從小,不斷複製知識的養成過程。        

街頭上的貓

在接近紅色燈的轉彎處遠遠地我就看到一塊白色的物體行躺在路中,我的下意識告訴我那不知道是什麼失去氣息的身體。   今天慢跑完按照慣例,順著木柵路內的小巷子準備回家。騎車約莫 1 分鐘後,我看到一具小橘子貓的屍體。這個畫面瞬間帶我回到一年前在美濃的暑假,冬泥聾骨在路旁看到咪卡時的感覺。雖然我從未親身經歷過那個時刻。但現在躺在路中央那具約一個月的小貓身體,她的毛色和體態就如同我家兩隻橘子貓年幼時的模樣。   可能因為撞擊時的速度和驚恐,小貓的尾巴是隆起來的。一灘小小的血印在路面。   這樣的畫面,讓我不敢直視那具冰冷的身體。我將機車停在一旁打電話給冬泥聾骨,希望可以有個人一起面對這殘酷的事情。之後我快速的跑向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三個塑膠袋。   在 我鼓起勇氣準備走向貓咪的身體時,旁邊有一台深藍色的車子,有一位中年男子從車裡走出來。他說怎麼有小貓被撞死?這附近的野貓很多。他豪不猶豫走向旁邊撿 起一張廣告傳單,要將小貓的屍體撿起。我將手上的塑膠袋遞給那位中年男子。他將貓咪裝進袋子裡,口中念念有詞。好像是在為貓咪唸經。在他輕聲的碎唸中,讓 我感到安心許多。   一旁的車底下,小橘子貓的媽媽,發出哭聲。死白的路燈照在我們的身上,這個夜晚真令人難過。

街頭上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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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紅色燈的轉彎處遠遠地我就看到一塊白色的物體行躺在路中,我的下意識告訴我那不知道是什麼失去氣息的身體。     今天慢跑完按照慣例,順著木柵路內的小巷子準備回家。騎車約莫 1 分鐘後,我看到一具小橘子貓的屍體。這個畫面瞬間帶我回到一年前在美濃的暑假,冬泥聾骨在路旁看到咪卡時的感覺。雖然我從未親身經歷過那個時刻。但現在躺在路中央那具約一個月的小貓身體,她的毛色和體態就如同我家兩隻橘子貓年幼時的模樣。           可能因為撞擊時的速度和驚恐,小貓的尾巴是隆起來的。一灘小小的血印在路面。         這樣的畫面,讓我不敢直視那具冰冷的身體。我將機車停在一旁打電話給冬泥聾骨,希望可以有個人一起面對這殘酷的事情。之後我快速的跑向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三個塑膠袋。         在我鼓起勇氣準備走向貓咪的身體時,旁邊有一台深藍色的車子,有一位中年男子從車裡走出來。他說怎麼有小貓被撞死?這附近的野貓很多。他豪不猶豫走向旁邊撿起一張廣告傳單,要將小貓的屍體撿起。我將手上的塑膠袋遞給那位中年男子。他將貓咪裝進袋子裡,口中念念有詞。好像是在為貓咪唸經。在他輕聲的碎唸中,讓我感到安心許多。         一旁的車底下,小橘子貓的媽媽,發出哭聲。死白的路燈照在我們的身上,這個夜晚真令人難過。        

緩慢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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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我準備考研究所那段時間,在圖書館閱覽室旁的戶外空間成為煩悶時的抒發地。 幾次,我在這小空間裡遇到一位年約七十歲的老先生。依據我自己的推估,他原先應該是在世新擔任行政工作。退休後學校依舊是他習慣上出沒的場域。他總是利用這塊在世新狹隘空間裡剩餘的邊地,擺動雙手,做些伸展操。這是近兩年半前的記憶。 上星期下課後留在學校慢跑。運動後走到後校門的便利商店,櫃檯前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他身體的上半部彎曲的弧度好似即將和櫃檯扣連。他的身體再這兩年半的時間不知道經過什麼樣的經驗,彎曲、緩慢。他的雙手拿著一張發票極度緩慢的核對店員找的零錢。在他臉上的斑點中,我依然可見記憶中那雙空洞中帶有些許質疑的雙眼。 首先是那彎曲的身體轉映至雙眼,其次是那緩慢的速度,讓我深深感受生命慢入尾端時散發出的氣味。 人的身體像是一落大型具有不確定延展性的黏土,在不同的時間光譜對應著不同型體。不同的社會中追尋著主流的規格變化身形。 之前在韓國時,我必須扮演由青年轉變為老年的外籍勞工,那時我一直無法清楚準備的找出這個轉化和自己的關聯。而一個星期前我所經驗到的緩慢讓我深切地感受到老年身體的樣貌。 身體伴隨著我,在我能夠恣意使用她時,使用吧!

Love 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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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放晴了,一早起床準備拍攝用的服裝和道具。 兩件長裙,一件桃紅色花裙、另一件是向媽媽借的咖啡色裙。黑、淺藍和灰黑的高領上衣。今天我是渡邊博子,他是秋場先生。從新店到板橋,好險突而放情的天氣,讓這段路途不會太遙遠。打從起床我就不斷想集中精神,因為上次在寶藏巖的演出就是因為疲倦的身體引發精神渙散,所以表現不好。   一路上渡邊博子和秋場先生在車陣中用吼叫方式練習台詞。我不斷思考渡邊博子的心理過程,因為銀幕上的表演和劇場中的表演存有差異。至於那會是什麼也正是我慢慢要體會的。 電影表演的呈現是在一個框設好的方格中,而劇場或是街頭的表演,很多時候必須和沒有界線的空間產生互動。電影的表演我自己的感覺是必須在自己關聯到角色的情緒後呈現在臉部表情。今天的拍攝小組一共有八位廣電系的學生,導演是先前認識的學弟,大致有燈光、場記、場務、製作、攝影等職務。看著這些小朋友在做功課,發現今天認識到的小朋友沒有印象中世故和傲氣,而是淳樸認真的一群學生。 從她們的身上我感覺不到強烈喜愛電影的氣味,但是從她們工作和相處的過程以及談論即將到來的金馬影展,似乎更嗅出她們以自己的方式和電影發生關係。   小朋友們的組合也是很特別的地方,導演和燈光是男生,其他是女孩。燈光是一位極度注重細節的男生,我們花了很多時間等待他將燈光架設好。整個拍攝過程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那邊穿了,大穿,大穿!」穿什麼哩?穿幫?   導演則是一位害羞但是注重美感的人,導演和燈光成為今天拍攝的重要人物。很開心擁有一次這樣的經驗。不過,我到是滿害怕看到完成的影片。因為最後時間的關係,導演決定放棄美感,先將所有鏡頭拍完。所以有一個 shot 是渡邊博子的特寫鏡頭。但是相同的鏡頭是斷裂的戲。所以我先前的緊張和試圖醞釀的情緒是必須切斷的。

緩慢的身體

大概在我準備考研究所那段時間,在圖書館閱覽室旁的戶外空間成為煩悶時的抒發地。 幾次,我在這小空間裡遇到一位年約七十歲的老先生。依據我自己的推估,他原先應該是在世新擔任行政工作。退休後學校依舊是他習慣上出沒的場域。他總是利用這塊在世新狹隘空間裡剩餘的邊地,擺動雙手,做些伸展操。這是近兩年半前的記憶。 上 星期下課後留在學校慢跑。運動後走到後校門的便利商店,櫃檯前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他身體的上半部彎曲的弧度好似即將和櫃檯扣連。他的身體再這兩年 半的時間不知道經過什麼樣的經驗,彎曲、緩慢。他的雙手拿著一張發票極度緩慢的核對店員找的零錢。在他臉上的斑點中,我依然可見記憶中那雙空洞中帶有些許 質疑的雙眼。 首先是那彎曲的身體轉映至雙眼,其次是那緩慢的速度,讓我深深感受生命慢入尾端時散發出的氣味。 人的身體像是一落大型具有不確定延展性的黏土,在不同的時間光譜對應著不同型體。不同的社會中追尋著主流的規格變化身形。 之前在韓國時,我必須扮演由青年轉變為老年的外籍勞工,那時我一直無法清楚準備的找出這個轉化和自己的關聯。而一個星期前我所經驗到的緩慢讓我深切地感受到老年身體的樣貌。 身體伴隨著我,在我能夠恣意使用她時,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