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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老爺:你喊你妹妹的名字,怎麼老是像發生什麼嚴重的大事? 我拉開冰箱的門,拿出那一小罐的中藥水,準備倒進馬克杯中溫熱備用。動作一結束,想起藥粉沒一起拿出來,一轉身再次拉開冰箱門,輕撕下一小包藥粉。灌滿水壺的水,左手夾著藥粉、右手拎著水壺,我走向客廳。看著生化王子坐在輪椅上,敲打著電腦鍵盤。 我:對呀,聽久就習慣了。 老爺的這一番話,這幾天來提了兩次。當他一提起,我的腦袋裡就想起那天晚上,在一片黑暗中,從樓下傳出的我的名字。 事情的發生,不到10秒的時間。 我頂著一頭亂髮、張著乾澀的雙眼,打開家門,那一瞬間後,恐懼、害怕與慌張,並不如想像中的頓時灌進我的身體,眾多超乎現實生活的感受,反倒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搭配著快速的心跳出現。 我經不住慌亂抖動的雙手,更換一顆顆失去電力的電池,手電筒終究沒有亮起。黑暗狗吠中,我往樓下發出聲音,傳出生化王子的回應,我試圖安定,但是無效,無效。二樓的媽媽說你下來從這裡可以看到生化王子。 生化王子躺在一片黑暗裡,我記得我與他的對話,大多是他的發言,我只能不斷地用好、好,回應他。他告訴我,他想喝水。我本能地衝回家裡,裝滿一罐水提到樓下想給他喝,但是他在那,我在這,我根本無法確切地認識到事情的真實狀況。心裡想的就是把手裡的水,讓他喝上一口。 救護車與消防車由遠而近駛上山來。 生化王子,在劇烈的疼痛下,安撫前座的我。 生化王子:XXX,你還好吧? 我:嗯。我還可以。 凌晨5點,急診室的門口,我看到了東泥嚨鼓和農夫。 那天,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至今縱使對那天的記憶猶新,但是我慢慢地收拾自己的心情,投注在每天每天的照顧。這段期間出現的自責、害怕、恐懼、不捨、心痛、擔憂,所有的心情好像來得多又快,卻也在這短短的時間中,重新認識我和老爺、老佛爺、生化王子之間的情感。 老爺在太陽下山後,頂著紅紅的臉又說了句話。 老爺:我們要感謝哥哥還留下來陪我們。 沒有錯,公主變僕人心甘情願,再多的家務事與紛擾的情緒起伏都值得。